2014年5月8日 星期四

春雨腦、春夢惱



       
      好想要有時間,好好的變成一片一片的。

      電腦的速度慢得讓我快要抓狂,所有的事情好像都變得跟它一樣卡,連打個專欄都窒礙難行,我已經沒有力氣度過漫長的等待。

        總覺得是在跟文玲談過話之後,住在我身體裡,一種很深很深的疲憊被碰觸到了。他緩緩的醒了過來,發出低沉沙啞的聲響,從胃部蔓延到腦袋。有一天提早到了上課的教室,沒有半個人,下午下著雨,陽光土灰土灰的,我癱在椅子上,讓臉整個垮下來,試圖擺出我最臭最臭的臉,我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嘴角兩旁的肉重重的垂著,眼睛縮得小小的,額頭上好像出現了皺紋。常常有人問我,我是不是很累,因為我看起來很累,我大部份的時候會回答:我不是看起來很累,是長得很累。所以我只要不笑,或不集中精神,看起來就很萎靡。到最後我已經搞不清楚是因為我真的很累所以才會長得很累,還是我像讓自己看起來不累所以看起來很累,或是別的什麼的。

       春天是一年裡最煎熬的考驗,我頻繁的夢到海。自從和前曖昧對象有了飯約之後,就一直很焦慮,外頭和腦袋裡都嘩啦啦的下起了春天的雨,而且它讓我真切的感受到生理上的頭疼,所以我真是恨透了春雨。文玲說,解夢很興奮,但我覺得更精確的形容詞(應該是動詞)是被嚇爛,寫著寫著就會出現不想面對的詞彙,好像解完一個夢要沉澱許久才能拾起淡定再去解下一個。該多花一點時間一個人待著了。

       稿子一個禮拜改了又改,有時候亂打一些句子,但就是怎麼樣也湊不起來,好像有一百件事可以寫,但他們一碰到Word檔就死在路邊。現在打著這份稿的時候,系上的同學拿著克風在旁邊尖叫,很奇怪的,有時在喧鬧的地方反而看得見自己。

      現在(和剛才不同個現在)我坐在交誼廳裡,突然覺得好了很多,不知道是完成期中報告的開心,還是這裡對我有一種療癒和滋養的作用,不斷的被餵食,幾個無言的擁抱,聽了一些罵髒話的歌,詛咒了前曖昧對象一遍,看了叫我不要死掉好好活著的訊息,還有又編了一個書籤。

      因為我真的頗乖(除了專欄乖乖交稿之外),最近文玲讓我們多自由書寫、靜坐和記夢。我做了一些,但是我要說,把筆記擺在床頭那套對我完全不管用,因為完全清醒後,真的看不懂剛睡醒的自己在寫什麼,唯一能識別的只有法文avec()還有中文,看來是夢到和洪緻崴幹什麼去了,剩下來自夢星球的鬼畫符則成了一個永遠的謎。





                                                                                                              作者:黃子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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