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3月11日 星期二

不管畢不畢業 我想做的是



頭過身就過?

開學了,我從台中收假回台北收心的那天,真是冷得要命。

剛過去的這個寒假,是我作為學生的最後一個寒假;剛過去的這個年則是我成為社會人前的最後一個新年。自然,絲毫無法避免的親戚大哉問就這麼一波波襲來,在我還來不及逃離岸邊之前便如潮水般洶湧而上。「要繼續念書嗎?」「要找工作嗎?」「要留在台北嗎?」「考慮出國嗎?」「妳想做什麼啊?」輪番上陣的彈藥轟炸每一個準畢業生的腦袋,比年夜飯上菜的速度還快。

但你們問得真好,我也好想知道。

新學期的初始總是令人措手不及,儘管「開學」這件事已在二十二年的生命中周而復始三十多次。排課、打工、閱讀、電影、畢製,還有一些隱隱在心中躁動不安的未知數,就像在濕冷的日子裡已無法騰出雙手卻還是得想辦法撐傘的狼狽形容。死性不改地遲至此時才深切感受到做為學生的幸福,「下學期」、「空白的課表」聽起來是多麼美好。

一定是哪裡出了差錯。不然我怎麼會到了要畢業的前四個月還不知道我該做什麼呢?我甚至連現在的生活都自顧不暇了。我開始時常回想過去的三年多,我在這間大學裡究竟學到了什麼,我又能如何向別人證明我所學到的,以及我如何看待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經年累月的改變。淺薄的體會尚且無法精準地言說,但至少我在練習回顧和歸納,審視自己身上的每一個稜角,有些被磨合得光滑而有些愈發尖銳。再細數大大小小的傷口,曾經的忿恨不平或現在的滿肚子苦水,都連結著某一段時光的我,連結著這個校園裡的某個風景。

學生是最被允許犯錯的職業,學生生涯本身就是一場實驗。嗑嗑碰碰地,也許會面對很多錯誤和遺憾,也無法避免受傷,更有可能直至實驗終結還是找不出對的方法。但起碼我們能藉此知道哪些是錯的。

雖然做了十五年學生,我還是不知道如何當一個好學生,不過至少在擁有這個身份的最後一段時間裡,希望就算左支右絀仍然能撐起一把小小的傘,把最珍視的東西收在它之下不被打濕,等到晴天來了,還是清晰可見的樣子。

我更想說的是,當錯誤和遺憾發生的時候、覺得自己受了傷的時候,把所有責任都推給別人然後一走了之,當然是最省時省力的方法。卻也是最證明了自己脆弱的方法。而我想做的,一直都是一個勇敢而堅定的人啊。



作者:林詩惠 ( 惠惠惠惠惠,之前打錯名字,罰顯五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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