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1月14日 星期五

為甚麼不受傷?




                                                                                                            ◎蔣壽安

我們總問要怎麼不受傷?或要怎麼把傷害減到最低?可我突然想問,為甚麼不受傷?如果活著是辛苦的,戀愛是辛苦的,是不可避免傷痛的,那為甚麼不受傷?

這兩個禮拜,我像是把自己生命近二十年來所能理解的、不能理解的情緒,都濃縮在這兩個禮拜。愛過我的、我愛過的、喜歡我的、我喜歡的,人們在同個時間點相遇、碰撞、爆炸、受傷,對,又是受傷,這段日子裡,身邊的人都傷痕累累,我在想,我總是任性地闖進別人的生命,攪亂別人的生活,搞得所有人都一團糟,之後再回頭檢視這些混沌,才發現每個人都害怕傷害身邊的人,都認為自己帶刺,卻也都忽略自己有多落魄不堪。

我們都怕傷害身邊的人,都想保護在乎的人,但那會不會是因為我們自認身上的刺會傷人,自認所愛之人沒辦法擁抱那些稜角,於是我們在自我拉扯掙扎之後,決定推開或者保有刺的距離,好讓自己不再承受「對方因自己受傷」的虧欠。

讓人被痛苦的保護著,那是霸道的溫柔。

放蕩自己或壓抑自己都是當下的恣意,因為在乎和被在乎,我們不管做什麼決定都牽動著他人,可偏偏誠實又那麼困難、那麼赤裸。


可如果我在悲傷疼痛之中成長成熟,在相遇離別之間感恩感動,那會不會其實受傷不是壞事?那些稜角和刺也只是其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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